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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:輪回者的終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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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轉全世界的時間需要的能量要多少?沒人知道,就算是替身幾乎完全唯心,但也要考慮到人的‘精神上限’,就算吉良那種‘極致的絕望’也不過能夠倒流一個小時的時間,而且發動條件還異常的苛刻。

所以弗麗絲克的讀檔絕對不可能像她表現得那般輕松,絕對需要消耗些什麽東西。

衫斯猜測是巨大的能量消耗,所以他站到了弗麗絲克的面前,殺死了她無數次,想要終結這場輪回,但他失敗了,也證明了假設一的錯誤。

而假設二...

“她的每次‘讀檔’都有一個最基礎的‘時間基點’,我懷疑...”衫斯嘆了口氣:“我們並不是存在於‘現實’,而是以查拉存在的時間為基準,蔓延出來的‘未來’。”

站在未來,倒轉時間是一件恐怖的事,但是站在過去,以自身為基點扭轉未來卻是件相當簡單的事。

衫斯也想試著嘗試一下假設二,但...

他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他不會在時間流轉後保有記憶,也不知道那個假設到底正不正確,甚至於就算假設二‘正確’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‘破局’。

他們是站在未來的人,歷史早已被註定,那麽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意義,因為歷史已經被註定,無論如何掙紮都逃不出名為命運的大網。

但...

不知為何,衫斯覺得迪羅可以。

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在時間流轉之後抱有記憶,更是因為在某一刻開始,他突然在迪羅身上感覺到了一種‘覺醒’的感覺。

就像是對著天空發起沖鋒的勇士,在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時候,覺得滑稽無比的時候,他把天捅出了了一個窟窿,讓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照射到了地面之上。

審判,一個會可以檢測一個人歷史的替身,在某一天,突然就從迪羅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歷史,那是最極致的光輝,是萬物覆蘇般的完美。

雖然只是如同零星碎片一般的光景,但...

那真的很明亮,讓衫斯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。

......

“所以我站在這裏,站在未來與你對話。”

滿天的星光下,迪羅露出了微笑,手中的秘環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皎潔的光輝,而在他身前的查拉則是一臉的陰沈,身邊的紅霧不斷翻湧。

“那又如何?”查拉擡起頭:“你現在所處的‘未來’,既定的‘未來’,你沒有任何方式可以直接傷害到我,而我會在這裏把你撕成碎片,然後踏著你的屍體前行。”

殺戮既然已經開端,那麽便沒有止息的道理,無論是欲望或者拯救,她都有貫徹的理由。

所以她不會放棄,哪怕被看破了替身,但——

那又怎樣?

她的替身是無敵的,以為內沒有人能扭轉既定的未來,就像沒人能超越命運。

“告訴你也無妨,‘殺戮’會助長我的精神力量,但是我的‘靈魂’卻有承受的極限,所以在某次較大的殺戮後,我的‘靈魂’崩潰了,‘替身’也發生了異變。”

“它們‘長了’出去,就像是樹枝的伸展一般,雖然我本人還存在於‘過去’,但是我的‘靈魂’和‘替身’卻蔓延到了‘未來’,讓我可以根據‘未來’修正自己的‘過去行為’,達成我想要的‘未來’。”

她擡起了手中的血刃,臉上再度浮現出自信而病態的笑容。

“所有的過去都是註定,所有命運加持於我,你不過是存在於未來的幻影,不管知曉了什麽,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勞。”

“所以...你要怎麽辦?”

殺戮吧,直至那一切的終結。

但...

迪羅也笑了起來,丟下了手中的秘環,像是放棄了所有抵抗一般站在原地,張開雙臂,像是要擁抱星空。

“正如你所說的,這裏是‘未來’,而‘過去’已經註定,但...”迪羅看著逐漸逼近的查拉,沒有任何的動作,任憑她把血刃**了自己的胸膛。

“但是什麽?”

勝券在握的查拉擡起了頭,眼中滿是愉悅與瘋狂,但...

她發現迪羅在笑,笑得很開心,哪怕嘴角流淌著鮮血,但是那笑容依然明顯。

“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啊,查拉。”

不安徒然升起,查拉下意識的想要拔出刀刃逃跑,但是卻被迪羅一把抱在了懷裏,貼到耳邊,用虛弱的聲音呢喃。

“這裏還有一個‘過去與未來的交界點’啊。”

過去取未來的交界點...

查拉終於反應了過來,拼命想要掙脫迪羅的懷抱,但是無論如何努力都動彈不了分毫。

不...不行...他一定是要做些什麽...

查拉的臉上浮現了不安之色,手上再次凝聚出一把猩紅的血刃,但是在下一秒,她一只眼睛裏的紅色突然消失,那把凝聚出來的血刃也變成了樹枝。

‘弗麗絲克!’

‘我會保護迪羅。’

“你到底要幹什麽!”

迪羅沒有回答,只是身上浮現出了無數的秘環,化作一道道流光,順著他的懷抱流入了查拉的體內。

然後他擡起了頭,將手放在查了的頭上,笑的如陽光初生般明媚。

“查拉,你知道嗎,秘環這東西就像是曲奇餅幹一樣,是可以當做人和人之間溝通的橋梁。”

“所以,從另一方面來講,它也可以構成一個橋梁,一個聯通過去與未來的橋梁,只是需要一個‘節點’。”

“在之前的‘讀檔’時,我找到了你所在的時間點,然後趕了過來,因為...”

“你就是那個節點啊!連通著過去與未來的‘節點’,也是你最大的弱點所在。”

“你引以為傲的‘決心’,就是你的弱點啊!”

時光流轉,如夢境般穿梭,一切的一切都變得虛幻,漫天的星河在那一剎那間宛如墜落,一切的一切都開始崩碎。

天空放晴,承載著記憶的秘環融入了體內,一切在此刻歸位。

迪羅睜開了眼,看著面前紙盒中拿著樹枝,正對著自己笑的弗麗絲克,蹲下身,抱住了她。

“謝謝你,弗麗絲克。”

“我們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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